越過雪山 驚見綠林 漫遊拉薩城外幻境


炎炎夏日,米拉雪山卻被冰雪籠罩。(王策攝)

尼洋河是西藏雅魯藏布江的支流,藏語意為神女的眼淚。尼洋河在林芝匯入雅魯藏布江,這是兩水交匯處,沿河兩岸是清翠的森林,河的中央是起伏的草場,散落著幾戶藏寨,偶爾可以看到牛羊在草地上散步,風光旖旎醉人,又被稱為尼洋風光。

納木錯的藍,藍得可愛,藍得動人。(王策攝)

藏民在拉薩的藥王山寺廟門前祈禱,先把雙手合上舉起,跪在地上趴前,雙手伸前,再站起來,不斷重複。(王策攝)

哲古錯的牧羊人不懂漢語,會用手語與我們溝通,還教我們吹口哨,呼喚羊群過來。(林韻兒攝)

感覺有趣的巴拉巴泥,菠菜汁配上嫩滑的豆腐泥,上面以酸奶畫上代表「如意吉祥」的經文,味道清新開胃。(林韻兒攝)

當大家都在討論「這城市,蒼白得只剩下速度」,位於世界屋脊的西藏似乎也跟上了城市的步伐,進入現代化軌道。自青藏鐵路通車後,世界「第三極」的西藏或許神秘感大減,首府拉薩的城市建設現代化,商業繁榮,遊人絡繹不絕。但是,只要你願意退卻繁華安逸,去到納木錯、米拉雪山、林芝、哲古錯等城外之境,看到的不止是西藏傳統經典的寺廟,而是靚得要你屏住氣息,心底嘩一聲的湖光山色。
獨特的自然景觀是西藏無窮的魅力之一,它擁有全中國最多的湖泊,包括鹹水和淡水湖。位於拉薩北面、海拔4718米的「納木錯」是西藏最大鹹水湖,藏語意思為「天湖」。坐包車從拉薩出發到,約八小時才到達納木錯。
途中,車外氣溫逐漸下降,六月的天,竟下起雪來,但是轉個彎,繞過高山,又是一個大晴天。進入景區時,氣溫已由拉薩的攝氏20度降至4度,半日之內就像經歷了夏冬兩季。穿過一個個高山,就看到遠遠的一片藍,藍得可愛動人。遠看,就像一顆晶瑩的寶石,鑲嵌在青青草原上;近看,像是澎湃的大海,隨日光的變化,幻化成淺藍、灰藍、寶藍、湛藍……鬆鬆的皺纈着,像少婦拖着的裙襬。
湛藍聖湖與崇山「三角戀」
傳說,納木錯與相鄰的念青唐古拉山相愛,結為夫婦。念青唐古拉卻在一次遠遊中愛上了羊卓雍錯(簡稱「羊湖」),位於藏南,與納木錯、瑪旁雍錯並稱西藏三大聖湖。納木錯得知後傷心過度,化成一灘藍色淚水,所以納木錯也被叫作「高原上的藍色淚珠」。念青唐古拉後來知錯了,就變成一座山,回到納木錯身邊守護着她。而當念青唐古拉離開後,羊卓雍錯亦十分傷心,同樣變成了一灘藍藍的湖水。雖是杜撰的故事,卻使湖光山色饒添趣味。
離開納木錯,經拉薩再前往位於西藏東南部的林芝。林芝有「西藏江南」之稱,由於平均海拔約3000米,而最低處只有900米,所以氣候濕潤,小橋、流水、人家,盡是煙雨朦朧的細膩柔美。在六月雨季,林芝的天氣不似預期,滿路泥濘,一路上顛顛簸簸。路上會途經米拉雪山,意為「神人山」,海拔5018米,是拉薩與林芝地區的分界山口,只見眼前白茫茫一片,在陽光的照射下,白得發亮。炎炎夏日,大地卻被冰雪籠罩,儼如走進《魔雪奇緣》的冰雪世界。
經過12小時的顛簸,終抵達林芝。六月的林芝充滿綠色,氣候宜人,是個生機勃勃的原始森林,與米拉山那高原雪域的荒涼景象截然不同,像半日之內又從冬天回到夏天。在林芝處處看到尼洋河旖旎醉人的風光,兩岸與水中央是青翠的森林和起伏的草場,草場上散落幾戶藏寨,牛羊悠閒的遊蕩,一派和諧的田園風光。林芝地區有著名的雅魯藏布大峽谷和南迦巴瓦峰(7782米),深幽跌宕的深谷、茫茫林海,加上遠處巍巍雪山,形成森林和雪山同時存在的奇特景致,但南迦巴瓦峰長年被雲霧繚繞,在雨季更難窺見其真面目。林芝有貢布藏族最古老的村莊——扎西崗村,牛羊閒步、雞犬互鳴、油菜花田隨處可見,有「西藏小瑞士」之稱。小村被雪山、林海包圍,就算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,也可以讓人待上好幾小時,享受這裏的和諧和寧靜。
澤當觀音湖 謝絕港人
從林芝往南坐車八小時就到朗縣,裏面有個沖康莊園,是十三世達賴喇嘛的出生地。這個莊園與拉薩的寺院不同,遊客稀少,而且不用入場費,園裏還有兩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免費作導遊。聽他們說,莊園因為剛修建完畢,所以免費開放參觀作宣傳,而他們就在這裏駐守練習,準備將來考取導遊證。在他們眼裏,看到的是對工作的熱誠。
經朗縣坐車兩小時,可到澤當的拉姆拉錯——西藏最具傳奇色彩的湖泊,看照片就像被群山環抱的鏡子。據說站在湖邊,心誠就看得到湖底的觀音像。可惜當到達入口時,卻被邊境人員拒諸門外,說香港人不可進入,沒有理由。
隱世小湖中放慢速度
心中帶着不忿轉去哲古錯,是位於西藏山南地區的一個小湖,湖面海拔4611米,雖然沒有名氣,卻有意外驚喜。這裏景色不輸納木錯和羊湖,藍色的湖面波光粼粼,成群的野鴨、灰雁在湖中嬉戲追逐,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,環繞着連綿起伏的青山,由於未正式開放旅遊,是西藏的絕世秘境,附近除了我們,就只有一個牧羊人和一群褐色的羊。駐足停留在這樣的湖光山色,加上人與人、動物、大自然之間的有趣互動,似乎讓人忘記了速度,連呼吸也慢了起來。離開前,取了地上的一根青草放在嘴裏嚼,甜甜的,散發着清新的生活氣息。
開胃「經文」放入口
在拉薩定居的漢人愈來愈多,隨商業發展,滿街都是酒樓食肆,到處都是四川小食。要品嘗傳統的藏色風味,就要懂得「捐窿捐罅」。要體驗藏民的日常生活,要從喝茶開始。
八廓街上有家「光明港瓊甜茶館」,供應7毛一杯的甜茶(像香港的奶茶,據說西藏也受到英國人的飲食習慣影響)。茶館裝潢簡陋,卻充滿人情味。人們肩並肩坐着,隨意把零錢放在桌上,就會有一杯又一杯的甜茶供應,互不相識的人,喝着喝着,就變成了朋友。
大昭寺附近亦有許多小餐館,提供簡易藏餐,以藏麵和咖喱飯為主。一碗藏麵只需10人民幣(約12港元),麵條分量不多,但麵湯是用犛牛骨頭熬製而成,端上來時撒上小量葱花,味道極其鮮美。
新派藏餐隱身八廓街
要嘗新派藏餐,可到八廓街東南角的「瑪吉阿米」,酸奶糌粑(音:簪巴)是必點美食,一層酸奶上面配上小巧的糌粑窩窩頭(由青稞或豌豆炒熟後磨製而成),香軟細膩。這裏還有感覺有趣的巴拉巴泥,菠菜汁配上嫩滑的豆腐泥,上面以酸奶畫上代表「如意吉祥」的經文,味道清新開胃。
旅遊錦囊
證件:回鄉證
匯率:100人民幣兌約121港元
機票:香港無直航機到拉薩,一般在廣州或成都轉機,也可以從深圳出發,來回票價約3500至4000人民幣(約4200至4800港元)。查詢﹕ctrip.com.hk
火車:廣州至拉薩每天都有火車,全程56小時,三天兩夜,硬臥票價為923人民幣(約1100港元)。可到紅磡中國鐵路售票處購票,建議早一個月預訂(查詢電話:2264 1314)
交通:在拉薩可包車到西藏不同地區,憑個人喜好設定路線,根據路線選擇車輛類型,需核實是否旅遊牌運營車輛(即L牌旅遊車),亦可自定行程天數,每天約1200人民幣(約1400港元)
注意:在西藏容易出現高山症徵狀,入藏前可考慮服用紅景天、Diamox等抗高原反應的藥物,宜諮詢醫生意見
文:林韻兒
圖:林韻兒、王策
編輯:甄健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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