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國印象派大師莫奈《乾草堆》 光影手法見真章

法國印象派大師莫奈《乾草堆》 光影手法見真章

【明報專訊】法國印象派大師莫奈的《乾草堆》,最近在紐約蘇富比拍賣會以1.107億美元(約8.6億港元)成交,不但刷新其作品的成交紀錄,更成為史上首幅在拍賣場衝破1億美元大關的印象派畫作。莫奈的作品構圖相近,究竟魅力何在?記者專訪紐約蘇富比印象派及現代藝術部主管August Uribe,他說其作品的精髓不在於主體,而是當中的光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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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黃志東攝)

《乾草堆》——創作年份:1890年 規格:油彩畫布,72.7×92.6厘米 估價:逾5500萬美元 /約4.32億港元 成交價:1.107億美元/約8.69億港元(2019年5月紐約蘇富比拍賣會)August Uribe說,《乾草堆》系列25幅作品中,有17幅被博物館珍藏。今次破成交紀錄的一幅,成交價是1986年拍出時的44倍。

 

《乾草堆》是莫奈在19世紀創作的作品,普通人看他的作品總覺得構圖相似,就像相機連拍。「不少人以為印象派畫家憑印象畫畫,筆觸一定粗疏鬆散,其實是誤解。他們專門追求光影細節,甚至追求把那一秒鐘的每絲陽光一模一樣地畫出來。」August Uribe盛讚說。
 

「莫奈的風景構圖不算突出,功架在於光線描繪。他喜愛繪畫同一主題,25幅同系列的《乾草堆》作品便花了近18個月完成,這手法在當時極創新。」用相機攝影,只要輕按快門便可「框住目前大概」,若用畫筆和顏料,要準確留下浮光掠影便是鬼斧神工。「他每每花超過一年觀察同一環境,但每幅畫所呈現的只是一秒的影像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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熱愛寫生——莫奈(右二)熱愛寫生,長時間在戶外觀察光線變化。(蘇富比提供)

 

一年觀察環境 憑記憶還原

August Uribe指,莫奈長期觀察同一風景,發現在不同時間和氣候,光線投射在同一物體上的色彩各有不同。他先把畫面記進腦海,再用緊密拼接的色彩碎點嘗試在畫紙上還原。「印象派畫家重視寫生,不但在室外起草,甚至帶備顏料在現場上色。莫奈的人生可能有25%時間在寫生中度過!」

 

記者靠近《乾草堆》,嘗試近距離研究莫奈如何用顏料呈現光線層次,但August Uribe說把幾幅同主題作品放在一起對比才有趣。不過莫奈大部分作品已「名花有主」,August Uribe便透過電腦圖檔,解說4幅蘇富比曾拍出的《睡蓮》系列。

 

「《睡蓮》作品構圖很接近,但色調卻有天壤之別。除了陽光角度外,天空雲層的疏密程度,亦會令投射在物體表面的光線產生變化,欣賞時一定要留意水面上的天空倒影。」August Uribe笑說,有藏家偏愛花朵數量較少的《睡蓮》作品:「若花朵太多,那麼畫中的水面倒影比例便少了﹗」

 

人景植物皆見美學

除《睡蓮》外,莫奈也用建築物、人物和其他植物施展其光影美學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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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蘇富比提供)

《總督宮》——創作年份:1908年 規格:油彩畫布,81×93厘米 成交價:2753.4萬英鎊/約2.73億港元(2019年2月倫敦蘇富比拍賣會) 特點:河流水面較蓮池波動,相比難畫得多,水面的建築物倒影見作者花盡心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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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蘇富比提供)

《花園裡的艾麗絲·歐舍蒂》——創作年份:1881年 規格:油彩畫布,81×65厘米 成交價:3376.5萬美元/約2.65億港元(2014年11月紐約蘇富比拍賣會) 特點:莫奈早期作品,據說畫中人是其第2任妻子。

 

睡蓮作品色調各不同

4幅莫奈作品同樣以《睡蓮》命名,先後在1904至1908年間創作。August Uribe說4幅畫的色調各有不同,可特別留意天空及附近景物投射在水面的倒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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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蘇富比提供)

創作年份:1904年 規格:油彩畫布,81×100厘米 成交價:1850萬英鎊/約1.84億港元(2007年6月倫敦蘇富比拍賣會) 特點:水面倒影的描繪極仔細,清楚呈現附近植物的色彩和形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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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蘇富比提供)

創作年份:1905年 規格:油彩畫布,81×100.5厘米 成交價:5401萬美元/約4.24億港元(2015年5月紐約蘇富比拍賣會) 特點:前景只有幾朵睡蓮,並沒呈現池塘的邊界。構圖和1904年的作品相似,是其常用手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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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蘇富比提供)

創作年份:1906年 規格:油彩畫布,88.5×100厘米 成交價:31,722,500英鎊/約3.15億港元(2014年6月倫敦蘇富比拍賣會) 特點:視點和1905年的作品接近,不過水面倒映出截然不同的天空顏色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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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蘇富比提供)

創作年份:1908年 規格:油彩畫布,100×81.3厘米 成交價:3385萬美元/約2.66億港元(2015年11月紐約蘇富比拍賣會) 特點:屬系列中技術較成熟之作,花和葉的畫功尤其細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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細心解說——紐約蘇富比專家August Uribe細心解說莫奈的光影藝術。(黃志東攝)

 

文:呂瑋宗

編輯:王俊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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