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明報專訊】有想過電子戀人，能成為另類的情人節禮物嗎？在電子世代，愛的定義變得愈來愈闊，由日本電影《援膠女郎》、韓國的《再造人之戀》、Spike Jonze的Her及Alex Garland的Ex Machina，到現實有人和日本虛擬偶像初音結婚，都呈現人與機械之間的新可能性。策展人Ine Gevers及Niet Normaal Foundation早前在荷蘭舉辦的Robot Love展覽，反映了現今人與機械的感情關係的可能性。
▲Margriet van Breevoort的作品The Waiting，化自創生物homunculus loxodontus為雕塑，揭示與生物科技研發物種相處的未來。（Dawn Hung攝）
基於順從的機械人之愛
當大眾尚在摸索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關係時，隨着電子科技的進步，另一片感情新大陸正在等待大家發掘。大眾對機械人之戀的最大想像，該是「任你舞」——感情很多時都是權力競爭；順從人意，萬事都在掌控之中，從來都是機械人之戀的最大賣點。「機械人之戀」能略過感情傷害，直接得到愛，可能是鴕鳥政策，但總算是得到了。情况就好像Blade Runner 2049中Officer K回家一幕的Joi一樣，將愛建基於順從。
當然，當下的生活早已有「機械人」，如現時不少人使用的智能家居、吸塵機械人等，都是以為人類效勞為本。而機械人發展的下一步，該是注入人性，讓用家與之能建立情感關係，成為真人以外的生活伴侶。當中可以是戀人，亦可以是其他關係。Robot Love展覽，正正是呈現機械人能如何改變人與人、人與機械之間的關係可能性，以及這種變化能如何改變人對關係的定義及對象。
▲Robot Sex﹕性愛玩具品牌Kiiroo的新品Fleshlight Launch，能連接VR，將虛擬性愛帶到肉身。（Dawn Hung攝）
人性 肉慾 對立 意識
Robot Love展覽主題中的Love，是廣義的，並非單指愛情，而是人與機械之間的各種情感關係。整個展覽，共分Responsive Love、Robot Sex、Joined Intelligence及Attuned Consciousness四個部分。Responsive Love談的，是在機械人尋找人性；Robot Sex談的是機械人所帶來的肉慾；Joined Intelligence解拆人類智能與人工智能如何走出競爭的對立面，成為強化人類的工具；Attuned Consciousness，則探索一直被視為人與機械之別的基礎——意識的界線及定義。
▲Mytenga Dolls製作的Robin，是首個由中國製造，並且可以說英語的性愛機械人。（Dawn Hung攝）
未來人與機械人
整個以機械科技為重心的Robot Love展覽，當中最矚目的是由法國藝術家Gaël Langevin的人形機械人作品InMoov，亦成為展覽海報的主圖。海報內看到InMoov手抱嬰兒，呈現機械人成為護理員的未來。而InMoov的獨特之處，是除了具備感應器外，亦能以立體打印方式生產，並以Creative Commons授權的方式面世，以創意共享的方式作集體研發及共用。除了較接近科研的展品外，展內亦有不少藝術品，讓人以藝術的角度，來審視人與機械人共存的未來。Margriet van Breevoort的作品The Waiting，將自創生物homunculus loxodontus為雕塑，呈現除了機械人以外的下一步——將來我們面對的除了是機械人，亦存在着與生物科技研發物種相處的未來。
▲Responsive Love﹕Bart Hess的裝置作品The Grotto，利用粉紅色乳膠來模仿皮膚，帶出機械人能走出冰冷能更接近人類質感的既有概念。（Dawn Hung攝）
尋找情感的定義與界線
人類一方面需要愛，但同時對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關係有各式限制，令到自己離開愛愈走愈遠。而可以施放情感的對象因為科技而變得愈來愈廣闊，人對情感關係的定義變得更複雜。Robot Love的重要除了是人與機械之別的傳統哲學思辨外，更重要的是人與機械之間的情感定義及其界線。
▲孖生姐妹藝術家L.A. Raeven的作品Annelies, Looking for Completion則以帶出人的同理心為本，複製自己作人形機械Annelies，探討孤獨的意義。（Dawn Hung攝）
▲Joined Intelligence﹕Adam Basanta的作品A Truly Magical Moment，以兩部互相Facetime的手機，讓觀眾能透過這個裝置重拾電影中雙目交錯天旋地轉的浪漫時刻。（Dawn Hung攝）
▲Felix Burger的裝置作品Shell Shock Syndrome，用上50個機械公仔唱出Bach的St. Matthew Passion，呈現人對人工智能的恐懼。（Dawn Hung攝）
▲Attuned Consciousness﹕瓷器面具 Floris Schönfeld的新作品PUK*, Towards a New Theory of Creativity，利用蟻竇的形狀作人工智能輸入，製作出多個瓷器面具。（Dawn Hung攝）
▲Roger Hiorns透過泡沫裝置作品Beings，以人體器官為靈感，同時採用不同的機械組件，探索人體與機械結合的可能。（Dawn Hung攝）
文：Dawn Hung（www.sedimento.co）
編輯/陸亮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