▲Pet Shop Boys主音Neil Tennant（右）愛以斯文造型示人，而鍵琴手Chris Lowe（左）則愛街頭風格服飾，兩人的衣著風格對比強烈，然而透過玩味配飾，卻又把兩人的距離拉近，成為流行電子音樂組合的代表。（網上圖片）
【明報專訊】喜歡哪隊組合，鍾情什麼類型的音樂，總容易暴露年齡秘密。若然是Pet Shop Boys的fans，可能會擔心被人揭穿年齡「有番咁上下」？然而，兩位Pet Shop Boys「當事人」Neil Tennant與Chris Lowe，對年齡卻從未驚過！即使已達uncle級數，他們依然做着很boy的音樂，穿上很boy的服飾，跨時代吸引、影響不同年代的樂迷。且聽兩位「輕熟男」電子音樂人，大談他們對Pet Shop Boys形象與音樂的印象與看法。
帶領潮流 嘲諷社會
「時尚、潮流、futuristic、流行文化、Pop Art、前衛、英式幽默……」本地電子音樂人蔡世豪這樣形容Pet Shops Boys予他的感覺，相信熟悉PSB的樂迷應該不會反對。
從1981年組成以來，Neil Tennant及Chris Lowe兩人早已在流行樂壇建立起鮮明的風格；旋律聽起來輕鬆，歌聲溫柔，歌詞內容卻在嘲諷社會問題，再加上兩人別具一格的衣著打扮，從音樂到時裝造型，PSB的整套「形象包裝」，均經過思量。
另一位本地電子音樂人，同時為時尚鞋店HOAX主理人的Afterglow認為：「Pet Shop Boys的形象不是只穿著名牌靚衫，他們的封套及造型照，亦並非單單兩個人站在一起拍攝就算，每個『出街』的畫面都細心『度過』。像細碟Where the streets have no name (I can’t take me eyes off you)的封面，看似一張普通的機場snapshot，實質當中有故事、有意境。對比當時的其他樂隊，他們展示的形象可說是相當中產。你看，Soft Cell（英倫電子組合）的衣服都像在救世軍買的！」
▲細碟Where the streets have no name (I can’t take me eyes off you)的封面，拍攝於日本成田機場，是「刻意塑造不經意」的例子之一。（網上圖片）
那麼對他來說，PSB的哪個造型最為印象深刻？「相信大部分人也會選Chris Lowe那頂「Boy」Cap帽，那是他曝光率最高的accessory，更一夜之間帶紅了Boy London」，然而，他卻選來Chris Lowe的另一「代表作」，「我最喜歡的卻是在Always On My Mind細碟封套的POSH冷帽，襯企領直紋graphic毛衣的打扮。首先作為一件message item，那頂冷帽實在『寸到爆』，也配合了PSB音樂本身的反諷意味；其次那件毛衣設計看起來全沒過時之感，再加Levi’s牛仔褲，整個look仍然很『現在式』。」
▲Always On My Mind細碟封套，Chris Lowe（左）的一身打扮，現今看來絕不過時。（網上圖片）
▲Chris Lowe那頂「Boy」Cap帽，從年輕時代佩戴至今，既經典兼成為他的個人標記。（網上圖片）
一個casual 一個formal
作為一隊二人組合，打從出道以來，PSB從來不像一般流行「boy band」，以「襯到絕」的造型打扮示人，予人欠缺靈魂與個性的感覺。反而，他們為配合歌曲道出的種種社會問題和意識，經常刻意展示出疏離的感覺，很多時候無論是拍照或是在MV當中，也看起來像互不相識。雖然在衣著造型上，Neil Tennant和Chris Lowe的各自打扮，屬於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，但當兩人走在一起時，卻又永遠「零違和」。
Afterglow指出：「PSB當初最有趣的地方，是Neil的衣著永遠formal，而Chris則永遠casual，惟二人的身形近似，製造出一種突兀又和諧的出眾效果，亦令Chris長期像個患病男孩，這反差讓Neil看起來比較知性，象徵二人在音樂上的角色。」
▲PSB的演出不但充滿視覺元素，同時不失玩味創意，盡顯英式幽默。（網上圖片）
那麼他較喜歡Neil Tennant，還是Chris Lowe？「當然是Chris，雖則Neil大概一身上下也是名牌服飾，但Chris卻是首個把high fashion混搭高級運動服的先驅，他的形象跟現在的High Street風格沒有分別，相信是從New York黑人身上取得靈感。」
另外，Afterglow補充：「我也欣賞他幾十年來，將私生活保持低調，就好像可以隨街食魚蛋也不被認出，現今的artist已難得如此神秘。」而蔡世豪亦同樣選擇Chris Lowe，「他是少數不唱歌，而又能夠躋身主流樂壇幕前位置的音樂人。」
PSB能夠在流行樂圈屹立接近40年，其魅力所在，正是作品產生出的時代氣息或情懷。對於Afterglow而言，「他們的音樂是1980年代英倫都會的配樂，由於他們的歌曲內容牽涉甚廣，當中有關於社會、文化、階級、宗教、同性戀等，讓那時候的我們從中窺探英倫的面貌」。
▲PSB穿著的「飲管外套」由造型師Jeffrey Bryant炮製；透過運用另類膠質物料，突顯英倫獨有的前衛創新精神。（網上圖片）
「登六」依然保持有型
雖然出道多年，但歲月催人老彷彿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，即使Neil Tennant和Chris Lowe步向「登六」之齡，依然能予人很「boys」的感覺，蔡世豪這樣分析：「如果『boys』一詞予人玩耍、玩樂的感覺的話，PSB多年來發表的新曲，便是持續地『玩』音樂、『玩』形象，他們深明『流行音樂』要持續不斷地有作品發表，才有機會得以被流行起來、被大眾接受的道理。」
事實上，除音樂與形象變化外，PSB也一直到世界各地作巡迴演出，繼續穿上型格前衛的舞台服飾，給樂迷炮製出像fashion show的時尚感，並透過科技製造視覺效果，襯托電子音樂的dance beat節奏。
蔡世豪表示：「我曾於2014年看過Electric Pet Shop Boys演唱會，印象較深刻是演繹Opportunities (Let’s make lots of money)時的熒幕影像，當中找來一男一女舞蹈員跳當代雙人舞，數學公式投影在他們身上，既呼應歌詞內容，又富藝術性，極具概念。」各位PSB粉絲，應該也期待着他們即將第四度來港的Super音樂會巡迴演出吧！
▲多年來，PSB炮製過無數精彩MV，蔡世豪及Afterglow同樣選來由Bruce Webber執導的Being Boring ；Afterglow認為：「它熱鬧華麗得像時裝廣告，卻又那麼虛無及寂寞。」（影片截圖）
▲向來關心時事的PSB，曾經將Electric tour巡迴演出的銀色帽子和「Boy」Cap帽拍賣，拍賣收益捐贈給機構St Mungo’s Broadway，幫助無家可歸的露宿者。（網上圖片）
▲為呼應歌曲對社會的不滿，一直以來PSB也刻意掛上木訥的表情，像從另一個世界而來，遊走凡間。（網上圖片）
Profile
Afterglow
本地時尚鞋店HOAX店主，同時為電子音樂人；深受黑人音樂薰陶，首張推出大碟Different Light，以樂器作品為主，音樂類型屬synth-funk風格。今年的願望是多學習、少購物 。
▲Afterglow（受訪者提供）
蔡世豪
媒體藝術家兼電子音樂人，曾獲2012香港藝術發展獎：藝術新秀獎（媒體藝術），作品結合聲音、影像等跨媒體創作，題材包括香港文化、cityscape、太空宇宙，音樂作品Signals於2018年被 Sónar Calling 挑選發射至距離地球12.4光年，有可能適合人類居住的系外行星 GJ273b 星球。
▲蔡世豪（受訪者提供，Kevin K Wong Studio攝）
文：Vivian Lau
編輯/王俊杰
